但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却是空荡荡的一片,明明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,为什么他们却能感应到凌烟和金聿就在这里?
“也许他们进入了真正的禁地。00暁说蛧 哽辛蕞哙”塞诺如是猜测道。
白珩几人不清楚,但塞诺是知道的。
神明拥有破开空间的力量,比如他们人鱼王族的藏宝地,就是一个异空间。
还有他和凌烟一起进去过的小圆的那个空间。
现在看不见人,却能感觉到他们近在咫尺,塞诺也只能这样猜测。
如果真的是这样,他们要怎么将凌烟带回来。
这个问题同时出现在几人脑海里,连带着刚刚走过来的墨桓都顿住了脚步。
“解决了?”白珩看着墨桓血淋淋的手掌询问了一句,上面还挂著几块碎肉。
墨桓不愿意多说,只微微点点头,众人便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。
但墨桓不愿意说,身后的滚滚浓烟里,他们也知道那兽的下场。
没有人会多说什么,因为那个兽落在他们手上,也会是这个结局。
更何况,兽夫们不知道的是,畲余竟然自己在墨桓面前求死。
拿他们未出生的雌崽做要挟,墨桓怎么还会再留他。
他怎么可能放任这种危险继续在凌烟和雌崽的身边。
这兽潜藏手段诡谲,如果不是他主动暴露,哪怕是擦肩,墨桓都不会感应到自己那一窝,竟然活了不止他一个。艘搜晓税惘 蕪错内容
可是有时候,活着未必就比死去更好。
说话间,等不及的翎川已经向下飞了一圈,然而在白珩几人眼里,他却并没有飞出去多少。
事实上也是如此。
此时的山谷内,像是被上下分成了两层,一层是上方山谷中崖壁上由泥土构成的,这里是翎川能到达的极限。
另一部分是崖壁下方玉色的石头,以及那一条蓝色的河流。
交界处,一处无形的屏障将两个世界无形分割。
“被挡住了,进不去。”翎川重新落回陆地,看着下面的眉宇间带上了忧色。
这种未知的东西才最恐怖,那道无形的分界线,连他的异能落在里面都是泥牛入海,没有一丝反应。
而和凌烟一起进去的,又是唯一一个知道禁地如何进入的金聿。
就在兽夫们一筹莫展时,他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烟烟呢,烟烟呢?”赤华一路狂奔过来,沙澜那边一安顿好,他就立马赶了过来。
要不是身上的兽印没问题,他才顾不得那个兽的死活。
然而赤华急促的询问直到到站在众人面前时,都没有得到回答。
顺着他们的视线,赤华也跟着向下看去。
他喉结滚动几下,却说不出话来,最后也只是喃喃出声:“可是烟烟的兽印明明没问题,她明明就在附近的。”
说著,赤华眼眶通红一片:“我要下去找她。”
众人没有阻止,事实上,在赤华过来之前,在翎川告诉他们底下的情况之后,他们都下去了一趟。
不亲眼看到他们怎么能不抱着,说不定是金聿带着凌烟躲进了他们的视野盲区呢。
然而这样的想法终究是他们的奢望,越往下,周围越是安静开阔,空气里静的只剩下他们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。
现在尚且能让兽夫们保持现有的理智,恐怕是跟着一起消失不见的,还有金聿。
如果只是凌烟一个人消失,恐怕这些兽,早就已经疯了。
半晌,赤华垂头丧气的爬了上来。
“不可能,烟烟就在这里,她才不会丢下我,她不会的。”
这样说著,一滴无声的眼泪划过赤华的鬓角,落入发丝。
天空白的有些刺眼,赤华闭上了眼睛。
这些天发生的一切,每一件都在挑拨著兽夫们的神经。
他们知道凌烟身上有秘密,但他们愿意粉饰太平。
可是有些东西,原来不是他们逃避了,就能一直不用面对的。
或许她还会回来,或许她就此离开了,连带着金聿一起呢。
她待金聿不同,他们都看在眼里。
气氛逐渐焦灼,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稀薄。
“好了!”最终,白珩出声唤回了众人的神志:“烟烟她会回来的,就像塞诺说的,可能他们是进了真正的神陨之地。”
见他们没什么反应,白珩又深吸了一口气:“咱们得去找找,怎么进去的方法。”
白珩这样说著,众人眼前一亮。
是啊,他们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怀疑凌烟的感情,轻易的放弃。
说不定烟烟是被困在了里面,正在等着他们去救。
“你说的没错,我去找金铭!”赤华一骨碌从地上翻起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翎川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:“我去找金铭,你去找赤燚阿叔。”
刚刚白珩提出找到进入神陨之地的方法时,翎川就想到了这一点。
赤燚好歹和前任神陨之地的守护者是一家兽,说不定知道的比金铭更多。
不用翎川提醒太多,赤华听他说完立刻明白了原委。
“好。”赤华立刻应下。
金聿突然不见踪影,金铭这边就算是再焦急,也要担起责任先将金狮族和今天去处理异兽的兽人安排好。
两人一左一右,各自循着目的而去。
“我去找赤月阿叔问问,这里也要人守着。”白珩同样站起身。
他心里的慌乱不比任何一个人少,可是白珩也知道,他现在必须稳住。
他相信烟烟一定会回来,一定会。
白珩不愿再想,那样清晰的过往却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。
尤其是那身,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衣物,就在他的空间深处被好好保存著。
拂开杂乱的思绪,白珩又看向似乎是定格在崖边的三人。
“崽崽们那里”白珩话没说完,银泽便攥紧了拳头。
没有人怪他,可是他没办法不怪自己。
白珩出手拍了拍银泽的肩,到了这个地步,去讨论对错完全没有必要。
更何况说起错来,也是他的问题。
为什么会觉得兽王城里现在是安全的,才会只留银泽一个兽让畲余钻了空子。
“他扮成了我的模样骗了烟烟。”一直沉默著的墨桓抿唇。
烟烟不会利用气息分辨兽人,从外型来看,去掉脸上疤痕的畲余和他别无二致。
原本的确在心中对银泽起了埋怨的墨桓,在看到畲余的那一刻,只剩下了对自己的责怪。
说罢,墨桓径直向下而去,蕴含着恐怖雷电异能的拳头,一拳拳落在那肉眼根本看不见的透明分界线上。
没有路,他就走出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