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刻,日军己经逼近长治,遭到了八路的层层阻击。
按照八路的计划,他们本就准备在长治一带和日军决战。
各部队早就调集完毕,形成了南北夹击的态势。
先以层层阻击消耗日军兵力、挫其锐气,等时机成熟,再发动总攻,一举消灭这股日军。
另一边,李云龙的独立团,包括苏河的特务营和特战大队,这两天都在休整,等着指挥部的下一步命令。
这天,李云龙把苏河叫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苏河一进门就笑了:“团长,叫我来是有啥好事?该不会又要请我喝酒吧?”
“你小子脑子里就装着酒?”李云龙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,“找你过来是说正事的。”
苏河扫了一眼炕头,只见小方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、一罐肉罐头,旁边还放着一瓶老白干。
他指了指桌子,笑着打趣:“这都摆好了,不是喝酒是啥?”
李云龙咧嘴一笑:“喝酒归喝酒,但不止喝酒。主要是想跟你聊聊眼下的局势。”
他说着,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地图:“你小子就看见酒肉了,没瞅见这个?”
“哈哈,是我眼拙!”苏河哈哈一笑,凑到炕边,“那行,咱们边喝边聊,正好琢磨琢磨接下来怎么打。
李云龙点点头,把地图铺在两人中间。
这是一张长治附近的简易地图,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清了敌我双方的阵地和动向。
“你看,田中静一这老鬼子,把三万主力全凑到一块儿了,正往长治扑呢。”
李云龙指着地图上的红点,沉声道:
“己经打到这儿了,咱们的人正靠着地形阻击他们。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,你觉得咱们下一步该怎么打?”
苏河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,开口道:
“按指挥部的计划,正面阻击的部队主要是消耗鬼子、拖住他们。不过除了这三万鬼子,还有两万多伪军呢,指挥部肯定有安排,要打鬼子主力,得先捏软柿子,把这两股伪军解决掉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
“田中静一这么安排,明显是放弃那两万伪军了,想让他们牵制咱们的主力,他自己好趁机攻长治。咱们只要摸透他的心思,就好办了。”
李云龙点点头:“你分析得在理。那你觉得,咱们该不该先动手收拾这两万多伪军?”
“当然得收拾!”苏河语气肯定,“虽说伪军战斗力不行,但不解决他们,咱们就得留兵盯着,分走不少精力。毕竟是两万多人,而且这帮家伙没一个好东西,留着就是隐患。先干掉他们,才能安心对付鬼子主力。”
他手指在地图上划了划:
“以咱们的实力,收拾这两支伪军不算难。而且田中静一心眼全在长治上,只要咱们动作快,他根本来不及回援。咱们正好快刀斩乱麻,把伪军解决掉。”
“没错!干掉伪军,咱们就能集中主力跟田中静一硬碰硬了。”
李云龙拍了下桌子,眼里闪着光。
“到时候还是按之前的法子,先一点点消耗鬼子,再慢慢包围他们。”苏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,慢慢耗死他们。”
“哈哈!说得好!就该这么干!”李云龙拿起酒杯,递给苏河,“来,干了这杯!”
两人碰了碰杯,一饮而尽。
一瓶老白干对两个酒鬼来说不算啥,没一会儿就见了底。
李云龙放下酒杯,摆了摆手:
“行了,今天就到这儿,再喝下去该误事了。指挥部的命令估计快到了,咱们可不能因为喝酒耽误正事。”
“哈哈,我猜指挥部会让咱们回长治附近待命,说不定还要投入正面阻击呢。”苏河笑着说。
李云龙掏出烟,点燃一支,又把烟盒扔给苏河:
“不管怎么打,对咱们来说都一样。这帮鬼子不是总吹自己是精锐吗?在老子眼里,全是狗屁。山田师团不也被咱们灭了?什么精锐,老子打的就是精锐!”
苏河接过烟点燃,笑着点头:
“说得对!这次无论如何,都得借着这个机会,把田中师团干掉!”
牛头山的山梁上,铁锹铲土的声响此起彼伏。
新一团的战士们猫着腰穿梭在山石间,有的扛着原木加固掩体,有的把战壕挖得又深又宽,泥土里还混着枯草。
远远望去,一道道防御工事顺着山势蜿蜒,像条扎进土里的铁锁链。
丁伟背着手在阵地上巡视,这时一名通信兵攥着电报快步跑来:
“报告团长!上级刚发的急令!”
丁伟接过电报,扫了两眼后把纸攥成一团塞进兜里:
“回电给上级,就说新一团在,牛头山就丢不了!小鬼子想从这儿过,得先问问咱们的枪答不答应!”
“是!”
通信兵抬手敬了个军礼,转身就往通讯班跑。
丁伟抬头望了眼山下的小路,扯着嗓子冲战士们喊:
“都抓紧点!小鬼子的脚步声离这儿不远了,工事多修一寸,咱们的胜算就多一分!”
“明白!”
战士们的回应顺着山风传开,铁锹砸在石头上的声音更响了。
跟在丁伟身边的一名年轻战士凑过来,抹了把脸上的汗:
“团长,上级让咱们守多久?就凭咱们这工事,再加上这地形,守个三天都稳!”
丁伟指尖敲了敲战壕壁,嘴角勾了勾:
“上级要咱们最少守一天。不过你小子别太托大,小鬼子的炮不是烧火棍,他们的步兵也不是软柿子,打起仗来可得瞪大眼睛。”
那战士嘿嘿一笑,挠了挠头没再说话,转身扛起一根原木往掩体那边跑。
几人刚走到阵地前沿,另一名侦察兵就喘着粗气跑上来:
“报告团长!鬼子大部队到了!离这儿不到五里地,尘土都看得见!”
“来得正好!”
丁伟眉毛一扬,眼里闪过抹厉色:
“传令各营,子弹上膛,手榴弹揭盖,今天就跟小鬼子好好练练!”
“是!”
阵地上的战士们立刻动了起来,枪栓拉动的咔咔声在山梁上连成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