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龙搬了把破木椅坐在院子里,后背垫着个粗布枕头,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正唾沫横飞地跟妇救会的几个女同志吹牛。
其中还有秀琴姑娘,李云龙看着秀琴姑娘,这丫头比电视剧里的人好看多了。
在21世界也是个大美女,怪不得原主。
他手里捏着个旱烟袋,烟丝燃得滋滋响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,把红军过草地的事说得比戏文还热闹。
“你们是没见过,那草地里的水,绿得发稠,一脚踩进去,能没到腰。”
李云龙比划着,旱烟袋差点戳到旁边的女同志,说的什么也不是,完全就是乱说一通。
“有回咱们炊事班的老周,想捞条鱼给大伙改善伙食,结果鱼没捞着,差点让水草缠住腿,还是我跳下去把他拽上来的。”
“李师长,还是您真厉害。”
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那后来呢?你们有没有吃到鱼啊?”
“吃个屁!”李云龙哈哈大笑,拍着大腿。
“后来才知道,那水里的鱼有毒,吃了能拉三天肚子,幸好没捞着,本来大家都吃不饱,一个个身体差的很,光拉肚子,不然咱们班得少一半人。”
女同志们笑得前仰后合,院子里的气氛热闹得像过年。
李云龙正说得兴起,就见魏大勇扛着大刀从外面跑进来,脸上带着点急色:“师长!孔团长和丁团长来了,就在营门口。”
“孔捷?丁伟?”
李云龙愣了一下,随即把旱烟袋往鞋底一磕,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娘的!这俩老不死的,怎么想起跑我这儿来了。”
他走得太急,后背的伤口扯得还有点生疼,忍不住龇了龇牙,却没停下。
跟这俩老兄弟见面,可比跟女同志吹牛有意思多了。
刚到营门口,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孔捷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军装,腰间别着把驳壳枪,脸上带着憨厚的笑。
丁伟则叼着根烟,双手插在裤兜里,眼神里满是调侃,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卫员,手里拎着些油纸包,一看就是带了礼物。
“哎哟!这不是李大师长吗?”
丁伟率先开口,语气里满是戏谑。
“听说你被小鬼子咬了一口,差点把小命丢了,我们哥俩赶紧来看看,别以后没人跟咱们喝酒吹牛了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
李云龙上去就给了丁伟一拳。
“老子好得很,别说小鬼子,就是阎王爷来了,也得给咱老李三分面子。”
孔捷也凑上来,跟丁伟一左一右把李云龙围起来,伸手就在他身上乱摸。
“老李,你可别硬撑,我们得检查检查,看看你是不是少了什么零件,特别是那生娃的玩意还在不在,要是没了,以后就只能羡慕我们的份了。”
“去去去!”李云龙赶紧甩开他们的手,脸都红了。
“你们俩咋这么没正形。赶紧跟我进来,别在门口丢人现眼,没看到好些女同志看着吗?”
三人说说笑笑地往院子里走,妇救会的女同志们见来了客人,赶紧收拾东西告辞。
李云龙把他们让进临时指挥部,对着魏大勇喊:“和尚!让炊事班整点酒菜,多弄两个硬菜,我要跟我这俩老兄弟好好喝几杯。”
“好嘞。”魏大勇转身就往外跑。
心里琢磨着,师长跟孔团长、丁团长关系这么好,得让炊事班把藏着的野兔拿出来,再炒盘花生米,凑够西个菜。
没一会儿,酒菜就端上来了。
一盘油炸花生米,一盘腌萝卜干,一盘凉拌野菜,还有一大碗红烧野兔,都是用粗瓷碗装着,看着就让人有胃口。
李云龙从床底下摸出个酒坛子,打开盖子,一股浓烈的高粱酒香飘了出来,他给孔捷和丁伟各倒了一碗,自己则只倒了小半碗。
“怎么?李师长还怕喝酒伤着身子?”丁伟端着酒碗,挑了挑眉。
“以前你喝起酒来,比谁都猛,生怕被我们多喝了,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斯文了?”
“你懂个屁!”李云龙瞪了他一眼。
“老子后背还有伤,医生不让多喝,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。你们俩要是不够喝,自己再找去,别跟我这儿废话。”
孔捷赶紧打圆场:“行了行了,少喝点就少喝点,咱们主要是来看看老李。你这次给大家打阻击,打得惨烈,听说独立师损失很大啊。”
提到这事,李云龙的脸色沉了沉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:“损失是不小,五千多人,现在就剩一千来个。不过没关系,老子己经让弟兄们分兵出去发展了,用不了多久,就能把队伍拉起来。”
“分兵发展?”
丁伟眼睛一亮,“你这主意不错,我跟老孔也正愁招兵的事呢,正好来跟你取取经。你小子总有歪点子,这次又有什么好办法?”
“什么歪点子?这叫战略。”
李云龙白了他一眼,开始跟他们说分兵的安排,从物资分配到区域选择,说得头头是道。
孔捷和丁伟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,心里暗暗佩服。
李云龙这小子,打仗是真有一套,就算损失惨重,也能很快找到出路。
酒过三巡,三人的话也多了起来,开始互相打趣。
丁伟喝得脸红脖子粗,指着李云龙笑:“老李,你还记得不?当年在红军的时候,你偷了老乡的鸡,结果让指导员罚你背了三天大锅,还写了份检讨,那检讨写得,错别字比对的字还多,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!”李云龙也笑了。
“你忘了?有回你跟鬼子拼刺刀,被鬼子捅了一刀,躺在担架上还喊‘老子没输’,结果医生一看,就擦破点皮,你硬是装了三天病,让炊事班给你煮了三天鸡蛋。”
孔捷也跟着凑热闹:“还有一回,老李你跟老丁抢酒喝,结果把老丁的酒坛子摔了,两人打了一架,最后让旅长罚你们俩去挑水,挑了整整一个月,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。”
三人哈哈大笑,笑声震得屋顶的尘土都掉了下来。
他们聊起以前在红军的日子,聊起跟鬼子打仗的趣事,聊起各自部队的情况,从中午一首聊到傍晚,酒喝了一坛又一坛,菜也添了好几次。
“老李,说真的。”丁伟放下酒碗,脸色严肃起来。
“这次你能从鬼子的包围圈里逃出来,还保住了独立师的主力,己经很不容易了。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,跟我和老孔说,咱们三个团,就算拼了命,也得帮你。”
孔捷也点了点头:“是啊老李,咱们都是过命的兄弟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你要是需要兵,我从新二团调给你;要是需要装备,我们也给你凑凑。”
李云龙看着他们,心里暖烘烘的。
这俩老兄弟不是说客套话,在战场上,他们从来都是互相帮忙。
他端起酒杯,跟他们碰了一下:“好!有你们这句话,老子就放心了,以后要是真有困难,我肯定不跟你们客气。”
夕阳西下,晚霞把天空染得通红。孔捷和丁伟起身告辞,李云龙送他们到营门口。
丁伟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老李,好好养伤,下次见面,咱们再好好喝一杯,聊聊打鬼子的事。”
“一定!”李云龙点了点头,看着他们骑马远去的背影,心里满是感慨。
在这个年代,大家都很单纯,心都是想到一处的真好。
回到院子里,魏大勇正收拾碗筷。
李云龙坐在椅子上,掏出旱烟袋点上,看着远处的山林,嘴角露出了笑容。